□通讯员 刘文洲 石岩 魏云
12月14日,是西宁勘测局玛多水文勘测队开展冬季巡测的工作日,这是我自2016年汛前调动至玛多水文勘测队工作后,在我24年的水文生涯中,第一次参加玛多勘测队冬季巡测工作。
当天空还泛着鱼肚白,街道行人稀少,一轮圆月映照在西行的方向,我和“老阿爷”谢会贵一道从西宁出发,驾着越野车前往玛多水文勘测队。很快我们就过了多巴收费站,前面便是湟源峡,这里素有“青藏锁咽”之称,是通往青藏高原腹地的交通要道。一小时后,行至日月山下,天色才渐渐放亮,远处山顶的积雪依稀可见。
当抵达海拔3795米的河卡山,标志着我们前往玛多的行程方才过半。放眼四望,草地枯黄,一片荒凉。若是夏季,这里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有着沿途最美的风景。中午时分,抵达海南藏族自治州兴海县温泉乡,这里是过往司机休息和补给的地方,因河边有一处温泉从地底下涌出而得名。前行大约五六分钟,就可以看见“老鼠山”,山坡呈现惟妙惟肖的老鼠山形,栩栩如生。当越野车穿过姜路岭山,进入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名为苦海的水域。远处,阿尼玛卿雪山绵延至天际。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抵达距离玛多水文勘测队只有几公里的三岔路口加油站。加完油后,时间尚早,谢会贵建议先去位于六十公里外的玛多县黄河乡的热曲黄河水文站巡测。冬季的黄河乡,少有行人,几只野狗在河边游荡。
此时热曲黄河断面已完全封冻,只有几只孤零零的水尺伫立在冰面上。谢会贵拿着钢钎迅速在冰上打了一个冰洞,立上水准尺,我赶忙在水准仪上准确读数并记载,很快就完成了测验任务。
稍事休息,我们又赶往黄河沿水文站观测水位,同时在尚未完全封冻的测验断面上提前打冰窟窿,为明天的流量测验做好准备。其实黄河源区的测验相对黄河中下游来说显得很简单,主要耗时在打冰窟窿上,加之高寒缺氧,没几下就已气喘吁吁,耗时费力。年近六旬的“老阿爷”打起冰窟窿来却淡定自如,在他身上看不出来丝毫高原反应的迹象。趁着“老阿爷”抽烟的空当,我也拿起钢钎,学模学样地打了两三下,便已上气不接下气。此时的“老阿爷”叼着烟看着我直笑,相形之下,我也只有暗自惭愧,同时也愈发敬重这位坚守河源四十年、年近花甲的老劳模,真是一位值得我们学习的劳模,也不知明年“老阿爷”退休后,是否还有人能做到和他一样了。
回到基地,一天的奔波与劳累让我打算早早休息,况且还要为明天的工作积攒体力。刚在宿舍里脱去棉衣还没来得及洗漱,“老阿爷”探进头来:“干了一天的活,不陪你老哥喝点酒解解乏?”我连连摆手,直呼不胜酒力还是早点休息。“老阿爷”见叫我不动,也不气恼,自斟自饮去了。大概是缺氧作祟,我躺在床上,头隐隐作痛,久久不能入睡,索性穿上衣服在基地的楼道转来转去。窗外,一轮圆月爬上东边的山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知是否因高原空气稀薄,玛多的月亮少了些许光晕,多了几分锐气,看久了还让人有种刺眼的感觉。就这么看了好一阵子,直至困倦再次袭来,这才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可是依旧难以入睡,至凌晨三四点钟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大早,“老阿爷”就过来喊我起床,看看时间,刚过7点。再看他,精力旺盛,没有丝毫的疲倦。我摇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想,老谢在这里这么精神,莫不是回到西宁还会醉氧么?
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饭,我们驱车来到黄河沿断面进行流量测验。“老阿爷”拿起量冰尺,准确地测量冰厚,临工刘朝太则拿着悬杆流速仪放入河水中,我负责记载和读取测速仪上的数据。小刘是河南镇平人,在玛多县城开了一个汽车装饰店,闲时看店,忙时就来帮忙。
忙了一早上,测完流已是中午。饭罢,我们一行三人又赶往一百公里外的鄂陵湖断面。两个小时后,到达湖边,这里的湖面已完全封冻。阳光下,湖面晶莹剔透,站在冰上,依稀可辨鱼儿在冰下游动。“老阿爷”肯定是见多了这种美景,并未驻足就拿出钢钎,迅速地砸出一个可以放入水准尺的冰窟窿。小刘负责扶水准尺,我一边司镜一边在水准仪上读取数据,并计算成果。下午五点,我们回到县城,没有返回基地,而是直奔黄河沿断面又施测了一份流量。由于昨日已经将冰窟窿打好,节省了不少体力与时间,这份流量测验很快就完成了。
至此,玛多勘测队这次巡测工作圆满结束,下次巡测工作将于2017年1月15日进行。
来源:中国水利网站 2017年1月6日